2007年10月20日星期六

梁兄今晚当了回男人

一直以来,我觉得没受过伤(同时包括精神上的和肉体上)的男人不完整,梁兄这次当了一回完整的男人。

说起来这事儿也怨我。


昨晚7点,托米(来自印度,歌手),梁兄和我正商量着该如何解决晚饭问题。托米推荐了一个小店,物美价廉,老板是一对姐妹,待人特甜。我们住的小区有一正一侧两个大铁门,前门24小时开放,可那小店偏偏开在离侧门不远的地方,侧门大概2米左右高,而且门上花纹的设计会让任何一个小偷欣喜若狂,于是我提议翻侧门过去得了,省时。托米和我经常运动,身强体壮,一眨眼就只剩老梁在铁门内垫后。梁兄小心翼翼攀上铁门,我在下面冲他喊了一句:“看准再跳!”,我还没喊完就发现梁兄不见了,大吃一惊,随后发现地上多了个人。梁兄一脸痛苦的坐在地上告诉我们他刚才听到“咔嚓”一声,估计形式不妙。他脱鞋时感觉像自己扒自己的皮。踝关节看上去没有异常,但脚背开始肿起。老梁事后回忆说,他当时跳的时候,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,一脚踩在一块凸起来的硬物上,然后就是一阵钻心剧痛。


我和托米就近把老梁送到一家叫“道华佳”的私立医院。马来西亚的私立医院的治疗费用贵得惊人,但医疗水平及服务态度比便宜的政府公立医院要好。照完X光的结果是-老梁右脚脚掌骨有两根骨折,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发生了。接着医生告诉我们,这种情况很可能要做手术,装钢钉固定,手术及护理费用约合人民币一两万,老梁神色瞬间黯淡。马来西亚没有像美国那样完善的医疗保险 ,也没有像中国那样伟大的公费医疗,一切费用归根结底自己承担。老梁家虽属中产阶级,但前不久连续购买音乐软件和正版音色盘,接着添置一台罗兰88键合成器,马上又要为去美国伯克力做准备,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到两万的治疗费绝不是小数目。这时候我开始内疚,吃饱撑得去翻门,都到结婚年纪了,那应该是我儿子干的事。老梁却反而安慰我说没事,他自愿翻门。这时候另外一个朋友乔泽夫得到消息开着车来到医院,大家一起商量是不是去公立医院看看,因为私立医院自生自灭,可做可不做的手术一定告诉你要做,另外就算手术非做不可,一,公立医院便宜一半 二,像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手术,哪儿做差别都不大。于是,乔泽夫出去取车。我把梁兄把X光和一些琐碎的检查费付了 ,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。


我们到达公立的“吉隆坡医院”已经半夜12点,竟然还有人排队。公立医院的服务态度没我想象的差,我们的车门一开,立刻有一位护士发现这里有人下肢受伤,推着轮椅就过来了。检查完后,医院告诉我们,如果脚骨只断一根,问题不大,复位,固定即可;但断两根就要看情况了,老梁脚骨的断口比较平整,错位不很严重,所以建议先复位,下星期二复查,如果断口仍然平整便不必手术。老梁听到这儿乐了,一边傻笑一边呻吟地忍受完复位之苦,谢过医生,打道回府。


《梁某人》一文中的那个萧条淑女在上学期三次约老梁外出,但无耐每次都邀不逢时。前天此女终于如愿,邀请老梁于今晚前往某地观看自己的演出,老梁当时做出人生的处女承诺。可就在刚刚,我们七手八脚把老梁弄上楼,谈笑之间,他突然收 到一条手机短信,随眼一瞥,顿时杜口无言,随后缓缓把目光移向窗外,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,若有所思。我万分好奇,慢慢拿过他的手机,见他未反对,便开始窥私:


“若要看我如何站在椅子上指挥乐团,请于X日来X地…….顺便提醒你别忘了今晚的这一场 —— 萧条淑女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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